早晨,打开《安徒生童话集》,读到一篇童话,讲述一个伟大母亲的故事。
故事的经过很简单,很温馨,也很残忍:一个母亲幼小的孩子被死神带走了。母亲为追逐死神,四次问路,被四次勒索。第一次,夜神要求她唱歌;第二次,她用体温和鲜血化开了荆棘丛上的寒冰,使得荆棘丛在寒冷的冬天长出绿叶,开出鲜花;第三次,湖要她哭出明亮的双眸,变成湖藏品里最贵重的珍珠;第四次,死神手下守坟墓的老太婆索取了母亲又黑又长的漂亮长发。一无所有的母亲终于等到了死神,看到了儿子变成的蓝色早春花。在和死神争取带回儿子的时候,死神让她看见两种画面:“一个生命是多么幸福,看见它的周围是一起
多么愉快和欢乐的气象……另一个生命:它是忧愁和平困、苦难和悲哀的化身。”死神明确告诉母亲这两朵花之中有一朵是“你自己的孩子”,却不告诉她哪个是她的孩子。担心孩子未来的母亲最后的表现令人神伤,令人心碎,令人悲痛欲绝却十分理解:“母亲扭着双手,双膝跪下来,向我们的上帝祈祷:
‘您的意志永远是好的。请不要理我所作的违反您的意志的祈祷!请不要理我!请不要理我!'
于是她把头低低地垂下来。
死神带着她的孩子飞到那个不知名的国度里去了。”
一个不顾一切、不惜牺牲一切的母亲,牺牲了所有,最后只能无助地垂下头,看着孩子被死神带着飞到不知名的地方。可怜的母亲,无论怎样破釜沉舟,无论怎样义无反顾,在无法预测的命运面前,只能深深地把头低下去、低下去……
又想起一个故事:说一个贫困山区的儿童在放羊,别人问他放羊为什么。他说:放羊,等羊长大了卖钱取媳妇,然后生孩子,让孩子再放羊。故事的原意我不知道,但在孩子不思改变的寓意之外,是不是还有一种在更大空间、更远时间段内的周而复始呢:我们用汽车飞机代步,我们用山珍海味果腹,我们用绫罗绸缎御寒……可除去外在的东西,我们在生老病死、喜怒哀乐等内在的更本质的人生意义上,与赤足赶路、茹毛饮血、赤身裸体的先祖是不是有些许类似呢?
又想起了炒股,每当雄心勃勃想大赚一票、满仓杀入的时候,股价立马下跌,而蓦然回首,先前割肉的股票,不知何时早已是高歌猛进,攻城略地,攀登了一个又一个高价。
忽然想说一句话,我一贪婪,股市就发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