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沐浴子》是唐代诗人李白所作的一首五言古诗。诗人虽没有直接铺陈颂扬屈原的伟大人格,却反用《楚辞·渔父》,别具匠心地设置一个对立面,以屈原为主,以渔父为副,以副托主,以渔父“混世”的反语来激励屈原,亦是暗喻自己,流露出对同流合污者的憎恶与痛恨,也陈述了其对人生处事的鲜明独特认识与理解,披露出其政治失意后的激愤无奈心情。
沐浴子
沐芳莫弹冠,浴兰莫振衣。
处世忌太洁,至人贵藏晖。
沧浪有钓叟,吾与尔同归。
用香膏洗过头后不要弹去帽上的灰尘,用兰草煎水洗过澡后不要抖去衣上的尘土。
人生在世处事忌讳把任何事情都搞得洁净无暇,真正达到至高境界的人是懂得掩藏其锋芒的。
沧浪之滨有一个深知进退行藏的渔父,我想随他一同归去。
此诗作于天宝三年(744)诗人离去朝廷之际。
“沐芳莫弹冠,浴兰莫振衣”句,诗人反用《楚辞·渔父》之意,告诫世人不要如屈原那般的明辨是非、宁死不折的积极入世态度。
“处世忌太洁,至人贵藏晖”句,直接表达观点,明喻人生在世的处事方式,就应当如渔父那般不问是非、明哲保身的消极出世态度。
“沧浪有钓叟,吾与尔同归”句,用形象表达观点,透露出韬光养晦才是真正的处世态度,愿意追随渔夫的思想和行迹,隐居江湖,不露才华。
诗人虽没有直接铺陈颂扬屈原的伟大人格,却反用《楚辞·渔父》,别具匠心地设置一个对立面,使得诗意内涵全熔铸在一个整体对比性构架之中,实则以屈原为主,以渔父为副,以副托主,以渔父“混世”的反语来激励屈原,亦是暗喻自己,从而造成更强烈的对比,间接赞扬了屈原的崇高精神,也贬抑了渔父的消极态度,只好异途殊归,各行其志,呈现出诗人对同流合污者的憎恶与痛恨,也表达了诗人对人生处事的鲜明独特认识与理解,字里行间透露其政治失意后的激愤无奈心情。
明·梅鼎祚、屠隆集《李杜二家诗钞评林》:此篇檃括《骚》意,便是名言。
清·黄周星《唐诗快》:豪放人忽作此澹寂语。
清·沈德潜《唐诗别裁》:立身忌太洁,不如老子之和光同尘也。暗用《楚骚》意。
清·爱新觉罗弘历《唐宋诗醇》:良贾深藏若虚,君子盛德,容貌若愚,与圣贤尚絅之旨正复相同,特老氏未免有作用耳。昭昭然揭日月而行,圣贤固不为也。纫兰佩芷,屈平所以千古;然原之被谗,史谓众害其能,即后人之议原者亦以为露才扬己……白因《渔父》一篇,反其意而用之,盖涉世之久,英气将敛,故云然耳。不然,与世浮沉,漫无介节,胡广中庸,冯道长乐,其可嗤又何如耶?
明·胡震亨《李诗通》:《沐浴子》,梁、陈间曲也。古辞:“澡身经兰氾(浮动),濯发傃(向)芳洲。”太白拟作,专用《楚辞·渔父》事。
元·萧士赟《分类补注李太白诗》卷六:此诗全隐括《渔父》词之意。前诗“含光混世贵无名,何用孤高比云月。”亦此意也。其太白涉难后之辞乎?
清·王琦《李太白全集》卷六:白诗似作于去朝之际,虽作消极之辞,实含深沉痛思。
清·曾国藩《十八家诗钞 上》:杂曲歌辞。郭集录者二家。
李白(701~762),字太白,号青莲居士。是屈原之后最具个性特色、最伟大的浪漫主义诗人。有“诗仙”之美誉,与杜甫并称“李杜”。其诗以抒情为主,表现出蔑视权贵的傲岸精神,对人民疾苦表示同情,又善于描绘自然景色,表达对祖国山河的热爱。诗风雄奇豪放,想像丰富,语言流转自然,音律和谐多变,构成其特有的瑰玮绚烂的色彩,达到盛唐诗歌艺术的巅峰。存世诗文千余篇,有《李太白集》30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