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必多礼了。
这个……可是你的?”青珞微微抬头,见韩相国手中正拿着一条白色绸帕,那绸子的颜色已经发黄,上面还有斑斑墨迹。青珞不自觉地往自己怀里一掏,果然发现怀中的东西都不见了。“的确是小民,还求相爷赐还给小人。”他想伸手去拿,可使对方却没有松手的意思。反而追问:“你叫什么名字,多大了?听你的口音不似是京城人士。”“回相爷,小人名叫青珞,今年满二十一了。我是去年才来的京城,先前一直住在淞阳。”“哦,青珞,是本名么?你家在淞阳哪里?”“我本名叫阿青,青珞是老……是后来改的。我家在淞阳城西面的望柳村。”青珞不明白这相爷带自己回府不说案情,反而问起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,有什么用意。但他不敢催促,生怕惹恼了相爷,前功尽弃。“原来如此!小兄弟,我只是好奇问问,没别的意思。我适才看到那帕子上有字,就好奇地看了几眼,看那字里行间的意思,小兄弟莫非曾遭家人遗弃?”青珞真想大喊:你问案就问案,管人家家里鸡毛蒜皮的闲事做什么?堂堂一个相爷,怎么也跟三姑六婆似的喜欢穷打听?以他的脾气,如果不是顾着荆如风,这番话真有可能说出来。要知道,这被人遗弃的身世是他从小一块心病,揭不得的伤疤,雅不愿别人来探听。可是现在荆如风的性命捏在这老人手里,他也只能把那利爪尖刺收起,规规矩矩地有问必答。“不瞒相爷,小人是一岁上被现今的父母收养,这条帕子,就是小人亲生父母留下的信物。”“啊,如此重要的东西,还是交还给你吧。”韩相国说着,把帕子递了过来。青珞大喜,赶忙接过来,妥妥当当地收入怀中。拱手施礼:“谢相爷!”他这一拱手,才想起半片衣袖被扯掉了,露出一条光光的手臂,实在很不雅观。韩相国道:“管家,这位青珞公子的衣裳坏了,你带他下去换一件吧。”青珞很想说不必,可他也知道这等模样对着相爷说话十分无礼,只好跟那老管家去到内堂。不一会儿,换了一套新衣出来。“让我看看,好像很合身呢。”青珞竟隐隐从这话里听出一些宠溺的味道,还以为自己听错了,大着胆子抬起头来,只见韩相国正向自己温和地笑着。冷峻的脸上流露出些许慈祥之意,让他整个人多了几分人气,看着竟有些亲近起来。那管家在一旁道:“这是老爷年轻时的衣服,想不到这位小兄弟穿起来竟这么合身,竟象量身定做的一样。”青珞一听,也觉得巧合得似乎是缘分,自己也笑了:“我可没福气穿这么好的衣裳。”韩相国又问:“啊,你家境不怎么好么?养父母对你可还好?”青珞神色一黯,心想好也罢,坏也罢,日子还不是这样过下来?这般闲扯下去,说到天黑也说不到正题。轻描淡写地道:“我爹娘都过世了……相爷,小民的朋友实在是遭人陷害,还望相爷给他主持公道。”听他说到案情,韩相国又恢复先前那一派严肃,在太师椅上坐正了,向青珞招招手:“你也坐。莫要着急,把案情原原本本地跟老夫说清楚,看老夫能不能帮得上忙。”